我又看见了你 初一(5)班 蒋昕筠 傍晚回家,我泡了一杯菊花茶。 将菊花轻轻放于水中,便是一股清香扑鼻而来,花瓣轻盈地飘在水中,好像一朵睡莲。水泛着浅黄,像黄水晶样的剔透,竟生出如梦似幻的错觉。茶香袅袅,我望着暮色,在窗边独酌,就像饮酒一样。 无酒,一样能醉。 我睁着朦胧的眼,就好像,看到了你。 茶香氤氲间,你好像又穿着那身旗袍翩翩而来,还是那样清雅,宁和淡远。好像,你就在我身边。 我还记得那个下午,你和我的第一次相见。那天英语兴趣小组,我开着小差,闲散地望着窗外,便听到了你的点名。我忘了你当时提了什么问题,只知道在那时,我是什么问题都答不出的,我呆站在那儿,什么都不做,什么都不说,什么都不动。 一时间,无比尴尬。 然后你走了过来,高跟鞋发出急促地响声。 你站在我面前,看着我低垂的脑袋淡淡地说:“站起来不是森林。” 我抬起头,永远地记住了这句话。这七个字,就深深地印在了我记忆深处,好像,你一样。 然后你让我坐下,走开了。教室中又恢复了平静,带着你淡淡地声音,还有同学们的发言声,我的尴尬,却突然不见了。 寥寥数语,你竟有这样的魔力!从那后,我便记住了你。 没想到你竟会成为我的英语老师。 那天你穿着旗袍,淡色的旗袍把你娇小的身体显露无遗,你急急地走着,像是傲放于秋风的菊花。看到你的那一刻,我蒙了。我俩的过往,那次尴尬,不是没有印象。那事儿,一直在我脑中,我害怕……害怕你会讨厌我。 毕竟,这个第一印象真的不太好,况且,我还是英语课代表。 以后的合作,我该怎么办? 望着你裙裾的菊花,我犯了难。 第二天,我带了菊花茶。 我爱菊花茶,原本打算中午自己泡了喝的,但看着你桌上的清水时,我突然想到泡茶。捏了几簇菊花,花儿一朵朵飘在水上,像是一叶叶小舟,散发着清香,沁人心脾。 我曾刻意路过办公室窗前,有意无意地瞟着桌上的菊花茶。后来,我就看到,你正在品茗。杯子是半透明的,隐隐透着菊花的淡黄,你将杯子放在嘴边,好像在闻香,袅袅的热气从你脸边升腾向上,连脸都变得朦胧起来。配上你那纯白的旗袍,旗袍上的菊花凝望着手中的茶,茶轻轻地呼唤着菊花。一切,像是变成了水墨画。 时间静止,我看呆了。 清雅如菊,我置身与水墨世界。 等你走开后,我进了办公室。我看到,我看到办公室的桌上,赫然是一张字条。 “Thank you for your Chrysanthemum Tea,Lucy.” 旁边,是一朵盛放的菊花。 我明明没告诉你是我所做,而你……恍然间,我俩那次尴尬的壁垒——轰然倒塌。 从此我们的代沟便烟消云散了,时而和你泡泡茶,说说品茗的事儿,开开玩笑,一起批改作业,就像是朋友一般。 笑着,快乐着,转眼到了分别。 那时的分别并不是毕业,只是在毕业班时换了老师。我看着讲台上穿着旗袍的你,只感到那菊花已然苍白,眨眨眼,竟没有眼泪。 分别不是永远。我对自己说。 换了老师,我们去还是如常,虽不再和你合作,我还时常到你办公室去,泡一杯菊花茶,让茶香弥漫在各个角落。看到你的时候,似是能感到你身上的茶香。 茶有些烫手,我吹了吹气。眼前的朦胧又变得一片清明。 看着水中独自飘荡的菊花,我恍然,又看到了你。 你身穿旗袍,一头长发如墨。 裙上的菊花,悄然绽放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