猫 事
发布时间: 2009-06-11 浏览次数: 195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初二德日法  徐振灿

      阿福,这是我和妈妈一起为这猫取的名字。因为他是幸福的--他是同胞四兄妹之中唯一存活下来的。也希望他日后能幸福地活着。
      阿福刚来的时候,我读小学,那年冬天的很多事,到现在可能已经淡忘了。但对于阿福出生的那一晚却是有着零散不真切的记忆。我,爸爸,妈妈坐在沙发上,看着电视,房间里的空调有些老旧了,"嗡嗡"地响着。阿福也在那屋子里,只不过没像我们窝在沙发上,而是呆在那个为他准备的小小的床--垫了几块布的篮子。他卧在那里,白色的长毛茸茸的,很蓬松,看着就觉得暖暖的。可是,躺在那里却一动不动,眼睛眯得成了个斜向上的直线。我盯着他,似乎想看出些什么来,甚至很是紧张地问妈妈:"阿福他为什么不动?死了吗?"妈妈被我这么一问,不知是故意地还是无意地也紧张起来,与我一起盯着他看。忽然,看到他那耳朵动了一动--耳朵在灯光的照射下,隐约着可以看到红色的血管,透着白毛就成了粉红色。我立刻欣慰起来,不觉"咯咯"地笑着,上前想要抱住他玩玩,他似乎有些不乐意,用那还没有什么力气地牙齿轻轻咬着我。 
      后来,阿福长大了,我用起从别人那儿学来的杀手锏--妙鲜包。这是一种猫很喜欢吃的东西,类似零食吧!有了这诱惑,他便从了我,总是乖巧地任我抱着。还是那句话,人生若只如初见。人生若只如初见,我想我和阿福的那段生活一定会是个美好的故事。只是,人生在世,悲欢离合总难免的,更何况他是只猫!
      春天是发情的季节,阿福总愿往外跑。但这永远是不被允许的,他是一只家猫,不能出去,一旦出去,便会像红楼梦开篇的那只石头一样,对这红尘的憧憬与向往,最终却落了个伤痕累累。父母不得不狠心又自私地采取这个行动,尽管这种做法,可以被称为是最辱人的虐待--给他做了绝育手术。一开始很好,他没有再往外跑过,呆在家里也老老实实的了。可是,慢慢地,我们谁都没注意,他的脾气愈发的乖张了!那个原本为他准备的床,被整齐地放在了角落里,上面落了一层灰,阿福也都席地而睡;他背后那个猫型的图案,随着毛的长长,而变得没了轮廓,像一只龇牙咧嘴令人畏惧的怪兽,他总是掉毛,我们常常能从鼻子里拽出好几根白色的毛来,于是,他无权再踏进卧室,只能在那温暖的卧室门口徘徊,低声叫着;他脾气烈,不能让我们碰他,见到陌生人又害怕地总躲起来,而不让妈妈给他剪指甲。他总在扒沙发,以此来磨指甲,结果弄得沙发周围尽是棉花;我每次想抱抱他的时候,他总是很坏脾气地又毫不留情地拒绝掉,以至于至今我手上还有他留下的印迹;我们也再不能拿妙鲜包当奖励似的给他,顶多摇摇猫粮的罐子,叫他吃饭。
      我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,他在变着,我们也在变着。我们这之间似乎对这一成不变的在一起的生活感到反感,厌恶。搬家了,家居不能再给他破坏了,只得将他放在地下室里。但地下室不见光,湿气又重,东西都生了霉,这般下去,估计他也要发霉了。即使我们都知道,扔了他就和杀了他没两样。可放地下室里,他会疯的!我们也会疯的。无奈又无计可施之下,只得把他带到远远地小山边,扔了。
      阿福最后怎样了?我不知道。他那孤傲的灵魂不屈从于任何人,任何地方,至少,我们之间没有心灵的交织点。猫儿本应该是夜晚的主人,他们是在月光下的树枝上,纵身跳着的精灵,那一股流淌在血液中的孤傲的凛冽之气,永不可泯灭。阿福现在是否还这样活着呢?现在,每当我想起阿福的时候,双眼便成了两道盛满泪水的月牙弯。
      龚春来老师点评:猫事即人事,悲剧的缔造者是我们这些曾经爱它的人们,读后让人一惊的文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