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而为龙
发布时间: 2009-06-11 浏览次数: 889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高二(8)班 孙曦蕊

        他是一个巨人,他曾经懦弱而天真,他有过许多称谓,一些是高贵而光荣的,一些则盛满辛酸与哀苦。尽管他的名字早已随着瓷碟丝帛流传至每一片大陆,但要将他五千年的战乱与辉煌悉数道尽却是难事。北方土地上蜿蜒的长城曾是守护广阔中原热土坚固的壁垒,琉球岛也曾在大唐极盛时尊称他一声兄长,在远道而来的客人口中,他曾是"金瓦铺顶,碧玉筑阶"的东方极乐,他的子民将经文传诵至荒夷岛屿,司南与星空伴随他的白帆远航。
        然而一艘蒸汽货船载来了他最深重的苦难。毒药在火光里散出青烟,使他逐渐形容萎顿,脚步迟疑,目光涣散。英吉利就在这时点燃了第一片令他屈辱的战火。就在我的故乡,在下关的江面上,中国用他战抖的双手,在《南京条约》上签下了清朝的名字。紧接着,日本,他的兄弟,踩着英吉利尚未消退的脚印而来。他们抢夺银元与城市,宛若饥肠辘辘的恶犬,而他失去的却不止这些,他的尊严,几千年屹立于东方的王者尊严,随着签下的一个个名字残破、倒塌、化作齑粉。英吉利带走尚还年幼的香港,接着日本又迫使台湾与他分离,他还能失去更多吗?铁蹄反复碾踩他的胸口,锥心痛楚使他无法成言。
        这时的檀香山却有一股暗潮,它在兴中会的每个青年心中涌动。很快,华夏大地上响起许多年轻的呼声:"驱除鞑虏,恢复中华!"武昌起义的枪声划破笼罩在清王朝上空的阴霾晨雾,中华民国是破晓前天际的耀眼白光,封建王朝则将被永远地埋葬于时代洪流。
        然而卢沟桥的鲜血让阴云再次笼罩。枪鸣与恸哭交织成笼罩城市的铁幕,南京是中国永远无法抹去的一道伤痕,屠杀几乎将南京变为一座空城,路边躺着生死莫辨的妇孺,士兵们被迫放下武器,只有萋黄的野草与坑冢来做他们不辨姓名的碑与墓。
      但中华民族可以被杀戮,却永不能被磨灭!

  
        他的新生命是从一九四九年的秋天开始的。十月的第一天,一位伟人登上天安门城楼,他的声音飘向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,飘向曾被铁蹄踏破的每一寸土地,飘过海洋,来到那些曾经的施暴者面前。这声音向他们宣告:站起来,站起来,中华民族终于又一次站起来了!苏联给他第一个红色的拥抱,接着是美国,日本也来叩响他的朱红门扉,这一次他们都没有提着枪或刀。
      现在他终于可以大声拒绝。他说不,主权问题没有商量的余地,已经到了香港结束外宿的时候,我的名字不再是晚清,站在这儿与您握手言谈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。很快,联合国会场中也出现他的身影,他洪亮的声音听上去沧桑却又年轻。
        一九七九年,一位伟人踏上沿海的土地,他用神奇的画笔画出一片迅速崛起的年轻城市。这是中国新生之后向世界打开的新窗口,曾经的敌人与他握手言和,他们交换着资金、技术与人才,新鲜血液不断翻滚激荡。
        事实上,新生后的道路并非畅通无阻,也有疾病,也有灾害,但好在他的所有子民都有与他相同的坚强灵魂,他也曾不解,也曾迷惘,但好在总有那么几个人,那么几只手,在他坠入新的黑暗前为他指引正确的方向。
        他是一个巨人,他曾经深陷于一个漫长的噩梦,然而现在他苏醒,点燃熄灭已久的火炬,稳步向前走去。
        今年他迎来新生的第六十个年头。远在这六十年前,他就开始了命运多舛的一生。但他生而为龙,即使一朝被血洗疆土,被铁蹄践踏,他仍旧沉默地直起伤痕累累的脊梁,无言地背负起沉重的创痛,盘踞在亚洲的东方。他静静地等待着惊雷和春雨,他要等待重新焕发光芒的那一刻,他的骄傲是永远不能被葬送的。
        我心里永远有对他最深重的眷恋,然而爱却不足以概括。自出生那一刻,他的悲喜便已经镌刻在我的、我们的骨血里。因为这贯穿一生的眷恋,无论脚步将我带向何处,他都是我心灵永恒的故土。必须谨记的是他的名字。他叫炎黄,他叫中华。当我们身在异乡时,我们就是他。
        编者点评:以历史为线索,写华夏之沧桑;与祖国同悲喜,于旧死得新生。